【玉屠/德符】与神明陷入爱河（4）
*昆仑山现任山神玉相遥×替补"圣女"屠苏
*秩序神明德平斋×因某些原因下凡转世失忆符离集
*接下来几章都会是玉屠。玉屠一阶段之后就会是德符修成正果了！但为了阅读流畅还是打上了德符tag的。
*意外的写刀了呢……（土下座）
*前文戳合集！
玉相遥的一句晚安语还沉静在不大的空间中。
屠苏把那还带着点儿雪香的枕头往怀里揣了揣，仰倒下去，微微陷进床榻之中。
玉相遥在不惜余力地追求他。
这种事情，是个人应该都看得出来。玉相遥对他的照顾未免过于贴心了，简直像是计算精确的仪器一样……
就算有了足够的准备，还是会被不经意的亲昵敲得猝不及防。
说来也有些稀少。十九年了，屠苏完全没有对于"喜欢"和"爱"的相关体验和感受。
他现在的心跳依旧没有慢下来。一次又一次地，从胸腔传到大脑，再在耳边炸出沉闷的声响。
对恋爱的零经验让他甚至分不出这是因为紧张，还是以前身边少女嘀咕过的心动。
平心而论，屠苏并不是非常排斥和玉相遥的恋爱。
其一是因为，排斥了也没有用。圣女在祭台上的时候，就已经算是和神明建立了契约。符离集在交谈的时候告诉过他，仅仅凡人是无法对抗"天命"的旨意的。至于如果真正反抗了会发生什么，至今还没有相关记载。
但，可能性也不是没有。如果是神明之间的恋爱关系，那就是自由且不受约束的。
成为九重天册封神明的征途……屠苏其实不太想去往那方面奋斗。
原因的第二点，就是他其实还蛮喜欢玉相遥的。
暂时还不算是情爱之间。只是玉相遥算是他此生见过的，鲜少的对他真心实意的人。
屠苏的医术其实算得上出名。不仅自己镇，就连临近的城市都会有人慕名而来，求他医治。
患者的讨好总是带着掩饰不掉的功利心。
总而言之，屠苏不讨厌玉相遥。
嗯……从现在的程度来看，也只能算是不讨厌了。毕竟从初次见面伊始，他和玉相遥相处的时间就少之又少。正如玉相遥自己抱怨的那样，过于忙碌。
当时德平斋摇了摇头，有些无奈的回复他："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，九重天可好长时间没有这么上赶着去的人了。"
屠苏知道这句话意思不浅，但似乎是碍着他或者符离集在，他们没有继续往下讲。
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，好似风吹过潭水湖面，涟漪散开又归于平稳。
屠苏闭上眼睛。
当屠苏睁开眼的时候，正身处那片熟悉的雪原。
他身下的轮椅消失了。此时此刻，他正站在柔软的雪地中。
是在做梦啊。屠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。
玉相遥在他面前几米远的地方，屠苏正想走过去，突然发觉他身边站着个人。
那少年——或者说少女，回头往后看了一眼，不知有没有看见他，目光没有停留地转了回去。
之所以不知道选用哪种性别来描述，是因为祂长得不符合任何一种性别姿态。
祂长得很好看，几乎超越了人类的范畴，流丽容姿更像一位活生生的西洋人偶。眉目间精致秀丽又不失俊朗，雪华一般的长发束成高马尾，随着交谈的动作微微晃荡。双耳戴着红梅样式的耳坠。
屠苏记得玉相遥讲过，他很喜欢梅花。
他离那两个人很近。他能见出那位高马尾和玉相遥的熟稔程度，在聊天的时候，两人脸上都带着放松的微笑。不知祂说了什么，玉相遥突然笑的前仰后合，还抬手捶了一下祂的肩膀。
因为是梦境，或者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缘故，这里不太符合正常的逻辑。
就像屠苏现在。连那人的睫毛都看得清，却无法控制自己走进、出声，也听不见他们讲话。
屠苏只能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亲密互动。
他现在心情蛮复杂的。
说毫无芥蒂吧，那是不可能的。但要说有哪里不舒服，那好像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。
仅仅以契约婚姻的关系，屠苏并没有立场去责备玉相遥。
屠苏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情中醒转。百叶窗缝隙间透过一丝光亮，彰显着白天的到来。
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，但心中的郁结却愈发明显了。
不知道这一晚上是算睡好还是没睡好的屠苏：……
屠苏在神域的生活其实很闲。符离集经常不在，找他也找不见影子。玉相遥忙的脚不沾地早出晚归，每天最执着也最恒定的事情就是给屠苏喂调养中药。
药中有一点清凉的梅香。玉相遥身上也有这种味道，或许是熬药的时候带进去了，屠苏没在意这点。
屠苏对玉相遥的药抱的期望不大，就算治不好也没有所谓。他已经带着伤痛过了人生中最不能忍受这种伤疤的十九年，就算要带着一辈子，也已经惊不起什么波澜了。
但他的腿，好像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。
对于这种变化，他当然很高兴。
从前的他，就算是正常行走，也不能超过半小时。再长，就会压迫到腿部神经，痛的刺骨。
现在……
屠苏绕着整座宅子跑了两圈，他张开双臂去迎接扑面而来的风，带着那些草药的清苦味道，第一次感觉到如同脱缰野马的快活。
在那天晚上，屠苏把腿几乎好转的事情告诉了玉相遥。
玉相遥扑过来黏在他身上，披风内温暖的红梅香气把屠苏裹了个严严实实。和玉相遥召唤风雪的能力不同，他其实非常温柔，且热情。
……就很像大型犬。
"屠苏……我求了好久的灵药，不夸夸我吗？"
玉相遥埋在他颈窝里闷闷道。
屠苏推不开他，又觉得他这般明目张胆要奖励的行为十分厚颜无耻。
玉相遥披风上的绒毛几乎怼在屠苏脸上，屠苏在毛绒绒里边蹭了两下，稳着声去问他想要什么奖励。
玉相遥眨巴着眼，抬手指指自己脸颊。
屠苏：……滚出去！
虽然在玉相遥的死缠烂打下，屠苏脑子一昏，最终还是给了亲亲。
所谓色令智昏。
玉相遥带着那温软的触感走了，留下屠苏一个人神智回笼，心理防线摧枯拉朽地崩塌。
之后玉相遥连续吃了五天的闭门羹。
屠苏晚上经常做梦。
梦中其他人都在变，除了玉相遥。
场景也在变。有时候是雪原，有时候是他没见过的城镇。
屠苏旁敲侧击地挑了几副场景去问玉相遥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。
这些都是玉相遥去过的地方，玉相遥见过的人。就像是他的记忆碎片一样，在夜半梦深时分，于屠苏脑内重演。
就像是他和玉相遥一起去历练一样……屠苏会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。
但身处梦中，反而身不由己。屠苏如同漂浮在空中的灵火，只能如旁观者般去看玉相遥的一举一动。
他看到玉相遥面对冤魂野鬼时的杀伐果断，掌心风动卷起万丈冰雪摧枯拉朽，一切污浊事物都近不得他身。
他看到玉相遥于树林中寻到迷路孩童，雪花开放在枯叶上，一步步指引那稚子回到亲人怀中。
他还看到……
玉相遥给祂买冰糖葫芦。
等有些期待的屠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，心情顿时不舒服了起来。
玉相遥笑着把还覆着糖膜，亮晶晶的葫芦串递给祂，前端几乎直接蹭上祂的朱唇。
祂皱了下眉，带着些嗔怪的神情和玉相遥问了句什么，得到回应后直接就着他的手把糖葫芦咬下一块来。
然后祂眼睛一亮，几乎从地上蹦起来。那条马尾在腰后甩得打了个旋，祂又凑上去，把整颗葫芦都咬进嘴里。
玉相遥垂眼看祂，面上有些无奈。
祂鼓着腮帮子像仓鼠一样，片刻后把果肉咽下去，眯起眼睛笑了。
摄人心魂的笑容。
祂长得简直如同上帝宠儿，眉眼间计算好了精微的距离，略长的雪色睫毛稍稍掩去眼眸晶亮，平添几分温婉。
祂笑着对玉相遥说了什么。
屠苏辨认出两个字。
"喜欢"。
接着，祂取下一边的耳坠，把它小心地放到玉相遥手里，又问了他一句什么。
玉相遥的笑容霎时间有点冷。接着有些幼稚地夸张摇头，点着祂的额头把祂推后了几步。
少年：……
祂气呼呼地鼓了鼓脸颊，双手抱胸扭过头去。
玉相遥把那朵梅花耳饰收好，将手上的糖葫芦递过去，祂又欢喜地跟在了玉相遥后边。
接下来，又是些零碎的画面。大部分时候，玉相遥身边都是跟着祂的。
那场梦后的一整天，屠苏都有些魂不守舍。
他脑内在不断重复倒带玉相遥和那少年的相处。
这算是不应当的占有欲吗。屠苏无意识地揪着高大草本植物的叶片，黑色眼眸出神到远方。
他没有吃味的资本。虽说他是玉相遥本人点选的婚约者，但在神明永生的时间观念之中，仅仅一个凡人并不能掀起多大的波澜。
那位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类的少年，很可能比自己更适合他。
屠苏故作平静地把自己和那少年对比——良久后，发现自己没有哪怕一个方面能超越祂。
在如此悬殊的差距下，就算奋斗也不可能成功吧？
理性如此叙述着。但内心的不虞和酸楚并未减弱半分。
许多神明并不把圣女当做"伴侣"来看待。她们会被粗暴对待，如同囚禁在华美鸟笼种的金丝雀，在无法逃离的神域被当做丈夫的玩物。
幸而，屠苏并没有落到这种命运里去。
可能是玉相遥对他太好，也可能是他自己不曾被这么露骨的善意对待过，本以为凝固的心湖竟也起了波澜。
我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。
屠苏闭上眼睛，有些自暴自弃地想。
锐利锯齿的叶片不慎划到了手，一阵刺痛。黑发的少年环顾这静寂居所，竟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荒凉来。
但这终究只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罢了。
TBC.
文后碎碎念：
*情敌是屠苏假想的！人家根本不喜欢玉相遥的啦。其实暗示挺明显的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是谁
*对不起一不小心刀了（）不符合我甜文选手的本质啊下一章就甜回来甜齁那种。
*想要很多很多的评论！
*感谢看到这里的你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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